其实,凌誉不知道,打从他狂跩炫酷地用我全家的性命威胁我嫁给他并且做他的走狗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他。
有的时候,我静静地站在凌誉同沈碧的身后,看他俩你侬我侬,像是一对特别恩爱的夫妻,心里就有些酸。可只要转到他们前边去,就可以看到,他俩一人抱了一本书,是在研究诗词歌赋。
我不是很懂真爱,想兴许凌誉他好这口。
我于是也装成文化人,想要变着法子给他表露心迹。有一次,凌誉来我凤仪宫,我掐准了时间在他面前大声念诗词:山有木兮木有枝,我悄悄从书卷后探出头来看凌誉的脸色,没啥变化,于是我接着念,心悦君兮君不知。
凌誉刚巧走到我跟前,缓缓坐下,打我道:朕觉得,那还是不知比较好。
我噎了一噎,从此,再也没翻过这本书。
凌誉有个胞妹,时常跑到我宫里,笑呵呵地叫我嫂嫂,然后顺走我几样珠宝或是吃食。
鉴于那句嫂嫂很受用,我一直都对她挺不错。
有一日,她来我宫里,抱了一坛子东陵小国进贡的葡萄酒,要与我共饮。
我跟她喝得昏天黑地的时候,一抹明黄突然映入眼帘。整个大周敢穿这个颜色的,除了凌誉就是我爹了。但我爹一般偷偷地穿,绝不会这么光明正大。
我于是趁着酒劲,半真半假地扑在他怀里,又半真半假地说起情话来:陛下,臣妾很喜欢你,臣妾想给您生孩子
你看,眼前的这个人,是本宫的夫君。可本宫清醒的时候却不敢抱一抱他。只能借着醉酒,多吃他一两口豆腐。
我只记得自己被凌誉打横抱起,放到龙床上,我扯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葡萄酒后劲足,我于是红着脸跟他撒娇。
他拍了拍我的手,轻声道:你还小,生孩子的事情,往后再说。
我撇了撇嘴,望着他负手而立背对我,开口道:陛下不喜欢臣妾,臣妾也不会死,对不对?
我的语气略带疑问,等着凌誉的反应,他点了点头。
我的视线已不清晰,只自顾自地说道:臣妾只是会难过我的嗓音低了下去,很难过
凌誉什么时候走的我已经不知道了,醒来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沉沉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