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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清秋-龙嫁 雾声 2314 2025-04-17 02:41:28

我至今都没明白,自己好端端一介小村姑怎么就成了大卫国的皇后。

我住的地方临近边关格外偏僻,就两个村落方圆十里不见人烟,当年打仗时战争的烟火星子都没见着。

六年前我十五岁,奉父母之命嫁给了卫麟。

卫麟是住在村尾的怪人,长得就跟山坳坳里头的男孩不同,但成天一张别人欠他几贯钱的嘴脸,看起来凶巴巴的,小孩见着就得哭,他身边还有个年长的男人一块儿住,这男人对卫麟毕恭毕敬,我也搞不懂他们在演哪出戏。

我压根就没想明白为何爹娘把我送到这个男人手上。当我披上嫁衣,爹也穿得喜庆,手里拿着红花说:阿媚,那小子打心眼儿里喜欢你,爹放心。

我说:才怪,嘴上说打心眼儿里喜欢我的男孩子多了去了。姐妹们都笑我嫁了这个凶巴巴的家伙,以后准会受气。

爹说:卫麟哪里凶了?

我说:凶啊,凶得能镇宅能辟邪,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正说着,后面一道目光跟风雪冰天似的,我一回头就见着卫麟,他穿着红衣盯着我,眼神直勾勾的。我吐吐舌头赶紧把红盖头拉下来,卫麟就继续盯着我。

完了,还没成亲就结下梁子了,我赶紧讨好他说:夫君早安,今日夫君真是器宇轩昂,貌美如花啊!

爹爹脸都绿了,拽着我上轿。

锣鼓喧天,拜堂成亲,这个人手很暖和,他带着我一直走,走到村尾的屋子里,走进他的家。

那晚就只有卫麟,卫麟还是冷冰冰的样子,我坐在床头,他掀开我的盖头,将我看了一番,他眉眼里有凌厉的东西,我心里有点惶,他忽而轻声说:饿不饿?

简直一针见血,我连忙点头。

卫麟喜服也没脱,直接去了厨房,紧接着我听见野鸡凄凉的惨叫声,再过一会儿卫麟端着碗鸡丝蛋面给我,热腾腾香喷喷,我看着眼馋,他拿出一双筷子:吃。

面很好吃,我吃完就睡了,卫麟睡在旁边,很暖和,我心想,原来所谓的行房就是吃面啊,太简单,哪里有村里那些姐姐说得那般面红耳赤。

翌日我早早醒来开始摘菜洗衣服,娘亲说,成了别人的妻子就要好好干活了。衣服洗到一半卫麟把盘子拿走,他黑着脸说:谁叫你洗的?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就晓得他凶我,双手背在后面说:我没洗坏你的衣服。

谁说你洗坏了,卫麟的脸又黑了一层,以后不许做这个。

我不洗衣服就去洗菜,再次被卫麟黑着脸抱走菜篮子,这个也不许做。

看到卫麟眼睛都要放刀子了,我缩缩脑袋,凄凄惨惨地说:夫君,你说我要干什么嘛。

卫麟说:你回屋歇息,莫让我找不着你就好。

白日里姐姐们嘻嘻笑着来问我:昨夜可是好的?

很好啊!我莫名瞧着她们揶揄的神情,挺喜欢的啊,还想多行几次房呢。

姐姐们一个个瞪圆了眼羞红了脸:阿媚,看不出你还

晚上容易饿不是很正常吗?夫君饿的话就阿媚自己主动咯。卫麟饿的话,我就给他下面吃,我是这么打算的。

姐姐们脸红到不行,看我的目光变得无比钦佩。

如今想来,我嫁给卫麟相处不过三个月,平日卫麟话少,除了干活就是在房里头不知看些什么书,入冬之后大雪飘扬,卫麟睡得晚,我就捧着油灯抱着茶壶靠在一边打瞌睡,时不时倒点茶添点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听说边关战事混乱,那个叫文公的中年男人时不时送来一些信件,卫麟就回信,越来越晚。

夜深我昏昏欲睡,卫麟说:你杵着干吗,回床上睡。

我说:床上冷,等你一起。我嘿嘿笑了两声,和夫君一起,暖和。

卫麟没有再说话。

那天雪特别大,卫麟将近子时才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洁白的雪花在空中旋转,看不清远远近近的人家。我披着袄子守着火炉坐在门口等卫麟回来,忽地听到声音。

咩--

我蹦起来打开门,风雪吹进来,刮得我睁不开眼,卫麟一身黑衣向我走来,后面跟着好几个年轻男人,陌生的面孔,斗篷下露出华贵的衣裳。

卫麟进屋后,那几个人却只在门口立着,任风吹雪落。

是客人吗,怎么不进来?我去抓卫麟的手,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冷,你走了多远的路?

卫麟还是不说话,掀开斗篷:咩--

我睁大眼睛,他怀里竟然有一只瑟瑟发抖小羊羔,样子特别可怜无辜。

它母亲死了。卫麟低声说。

我可以养它吗?我转身赶紧给小羊羔找吃的,又凑回来仰起脸,你把它带回来肯定是送给我的吧?夫君你真好。

小羊吃了点儿东西就卧在火炉前咩咩地叫,我去抱它,它就不叫了,湿润的小舌头舔舔我的脸。

我被萌到不行正笑着,卫麟走到我面前蹲下:阿媚。他叫我,顿了一顿,说,我要走了。

我怔了怔,不禁望向门外那些静静等候的人们,卫麟神情很平静,他说:可能不会再回来了,阿媚,若有人喜欢你,你就改嫁吧。

你要参军吗?我听说山外面在打仗,好多人都去参军了。

卫麟不置可否,我低头认真想了想,然后用力点头:你走吧,是阿媚--不要夫君的。

他伸手摸摸我的头发,忽而俯下头,我感觉额间一抹柔软的冰凉,转瞬即逝。

卫麟果然没有再回来,我给小羊取名阿咩。春天来的时候我开始卖字,练练字读读书,照顾阿咩,看看爹娘,倒也清闲自在,村里面大的小的老的少的都同情我,我也不晓得他们在可怜什么。

还没晃过神就过去五年,院子里桃花开得正好,树下拴着一头羊,我靠在羊身上,揪着阿咩重新长好的羊毛碎碎念:阿咩啊,你说这次把你的毛拔了是做毯子还是做袄子呢?

阿咩抖了抖,苦痛地咩一声。

此时门扉敲响,我见一名衣着不凡的男子上前,身后跟着两名衣裙华美宛若仙子的姑娘。

我眯眼瞧了许久,才发现是当年卫麟身边的那个男人,以前我叫他文公。

这次文公大不一样,戴着高帽穿着锦衣,将院子一扫瞧到了我,便叫那两位仙子将我一架,拖到屋里头梳洗打扮一番,又拖进轿子,抬远了。

我的阿咩--我在轿子里伸出手朝村落的方向,苦痛地哀号。

山高水远,一路辗转到了京城,当我站在卫国大紫旭宫前,望着巍峨的宫殿与朱红高耸的宫墙时,意识到不对劲儿。

这这这这是什么节奏。巫师把我抓来要祭天吗?

身上是被仙子姐姐强行换上的霓裳凤袍,艳红滚金,走起路来沉冗累赘,边拖边架地劫持到宫殿,大殿之上我看到有一个人坐在最高最漂亮的地方,文武百官恭敬朝拜。

我抬起头,那个人眉宇凌厉,身着龙袍。

我下巴差点摔碎在地上。

作者感言

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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