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沂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抬起头，目光透过珠帘，看向殿外。
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声响，似乎有人正在强行闯入东宫。
“殿下，有刺客！”一名影卫匆匆冲进殿内，跪倒在地。
萧沂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缓缓起身，将顾临推到一旁的屏风后，低声吩咐道：“待在这里，不许出来。”顾临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萧沂狠狠地按住肩膀，冰冷的目光让他不敢再动。萧沂转身走出屏风，朝影卫问道：“刺客有多少人？”
“回殿下，至少有十几人，个个武艺高强，来者不善！”
萧沂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传令下去，将刺客全部拿下，一个不留！”
“是。”影卫领命而去，殿外厮杀声骤然激烈。顾临蜷缩在屏风后，蛊纹在肌肤下灼烧般疼痛。他听见箭矢破空的锐响，听见重甲倒地的闷响，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
"世子！末将来救您了！"
是临安军副将赵擎的声音！
顾临瞳孔骤缩，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体内肆虐的蛊虫逼得呕出一口鲜血。他看见屏风缝隙外，萧沂的蟒袍下摆溅上血点，正不紧不慢地擦拭一柄细剑。
"临安军夜闯东宫..."萧沂突然轻笑出声，"顾临，你父亲好大的胆子。"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破窗而入。赵擎的钢刀直取萧沂咽喉，却被突然出现的谢晟架住。另外两名将士趁机冲向屏风，却在看见顾临的瞬间僵在原地——他们的世子衣衫凌乱，满身都是暧昧的咬痕与鞭痕，锁骨处的凤纹正在渗血。
"别看..."顾临艰难地扯过纱衣，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
看到了吗？"萧沂踩着尸体走来，指尖沾血涂抹顾临的唇瓣，"你们世子现在离了孤的血..."他突然掐住顾临后颈让人仰头，"会活活疼死。"
赵擎目眦欲裂："你对他做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顾临突然凄厉的惨叫——萧沂故意催动蛊虫，让世子在他怀里痉挛着蜷缩成一团。那些发光的纹路如同活物，在皮肤下游走吞噬。
"带话给临安侯。"萧沂将痛到失神的顾临打横抱起，"孤三日后大婚，”萧沂顿了顿望着怀里的顾临笑了笑，“跟他的儿子…….."
顾临在剧痛中听见赵擎的怒吼，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他的指尖死死抠进萧沂的衣襟，蛊纹如同活蛇般缠绕着他的血脉，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萧沂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指腹碾过他咬破的唇角，声音低沉而危险："你父亲派这些人来，是想让你死得更快些吗？"
顾临的瞳孔涣散，却仍挣扎着挤出几个字："放……他们……走……"
萧沂笑了，那笑意却冷得刺骨："求孤。"
顾临的呼吸一滞，耻辱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可当他听见赵擎被影卫按倒在地的闷哼，听见刀锋抵在将士咽喉上的声音——他终究颤抖着闭上眼，哑声道："……求你。"
萧沂的眸色骤然暗沉，他捏住顾临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叫孤什么？"
顾临的睫毛剧烈颤抖，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声音。
萧沂的手指缓缓收紧，蛊纹随之灼烧起来，顾临疼得弓起腰，终于崩溃般地呜咽出声："……夫君……"
"乖。"萧沂满意地松了松手，转头冷冷扫向赵擎，"滚回去告诉顾镇——他的儿子，从今往后是孤的人。若再敢轻举妄动……"他抚过顾临汗湿的鬓发，声音轻柔却残忍，"孤就把他锁在寝殿里，让他连爬都爬不出来。"
赵擎目眦欲裂，却被影卫狠狠按着头，拖出了殿外。
…………
鎏金烛台上，烛泪层层堆叠如血痂。顾临在剧痛中苏醒时，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缠上了细细的金链。那链子不过小指粗细，却冷得像毒蛇的鳞片，随着他无意识的挣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醒了？"
萧沂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顾临艰难地转动脖颈，看见他正用绢帕擦拭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烛光在那张俊美的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映得他眼尾那颗朱砂痣艳得刺目。
金链突然被拽紧，顾临闷哼一声，被迫从锦被里拖出来。丝被滑落，露出布满咬痕的胸膛，锁骨处的凤纹已经变成暗红色，像被烙铁烫过似的微微隆起。
"三更天了，世子睡得可好？"萧沂用刀尖挑起顾临的下巴，冰凉的金属贴着喉结滑动，"你父亲派来的死士，刚刚被孤做成了人彘。"
顾临瞳孔骤缩。他想起昏迷前听到的惨叫，胃里突然翻涌起腥甜。但还没等他呕吐，萧沂已经掐住他的两颊，将一颗腥苦的药丸顶进他舌根。
"咽下去。"萧沂的手指卡在他齿间，"除非你想看那些废物的人头。"
喉结滚动间，顾临感到有冰凉的东西顺着食道爬进胃里。随即皮肤下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骨髓。他蜷缩着抽搐起来，金链在腕骨上勒出深红痕迹。
萧沂咬着他耳垂低语，"孤命尚衣局赶制了十二套，世子喜欢金线还是银线？"
顾临的呼吸骤然急促，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寝衣。萧沂的手指顺着他的脊椎缓缓下滑，在腰窝处恶意地按压，引得他浑身战栗。
"金线吧。"萧沂低笑着，指尖划过他颤抖的唇瓣，"衬你的肤色。"
顾临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发出半点声音。可萧沂却突然掐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按在床榻上。
"怎么？不喜欢？"萧沂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温柔，"那银线如何？绣上凤凰纹，就像你身上的蛊纹一样......"
"萧沂！"顾临终于崩溃般地嘶吼出声，"你究竟想怎样！"
萧沂的动作一顿，随即低笑出声。他俯身贴近顾临的耳畔，呼吸灼热："我想怎样？"他的手指缓缓收紧，蛊纹在顾临的皮肤下灼烧起来，"我要你从里到外，每一寸都刻着我的名字。"
顾临疼得眼前发黑，却仍倔强地瞪着他。萧沂似乎被他的眼神取悦了，突然松开钳制，转而温柔地抚过他的脸颊。
"三日后大婚，"萧沂的声音轻得如同呢喃，"你若敢逃......"他的指尖下滑到顾临的心口，蛊纹在那里剧烈跳动，"我就让你父亲亲眼看着，他的儿子是怎么在我怀里哭到断气的。"
顾临的瞳孔骤然紧缩，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萧沂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低头在他颤抖的唇上落下一个近乎温柔的吻。
"乖，睡吧。"萧沂将他搂进怀里，手指缠绕着他的发丝，"明日尚衣局会来为你量身......"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做我最漂亮的太子妃。"
“无恙啊……”
我的无恙……
……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纠缠如锁链，再也无法分开。
